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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只做一次义工,后来又接到教会发的邮件,问我愿不愿意再去做,我因着前一次经历的感悟,答应了。
这一次,和我一起做的是一个年轻的妈妈,还有一对老夫妇:Mr. D和Ms. D。两个老人面容非常慈祥可亲,于是我和Ms.D聊了起来,知道她的女儿马上要从中国回来了,我好奇地问她在那里做什么,她告诉我她在北京远郊区的一所孤儿院做志愿者,那里的孩子都有各样的残疾,有美国和欧洲的一些基金会提供财务的支持,帮助这些孩子医治残疾的疾病,然后有很多志愿者在孤儿院照顾这些孩子。
Ms. D还高兴地给我讲起他认识这里的很多中国留学生,经常招待他们,而当他们离开后仍然与她保持联系,所以她有很多中国的朋友在不同的地方。(其中一个住在加拿大卡尔加里,老太太感恩节前的一个星期专门飞过去,帮她照顾刚出生不久的一对双胞胎,因为她的老公正好需要出差在外)。
正聊着,小男孩J又大哭着被妈妈抱进来,我过去连忙把他接过来。他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他的哭声起伏不定,时而突然尖耸,时而又持续哼啼。我的心很平静,用平和的话语和镇静的眼神安慰他,我看到他开始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大哭,我知道他已经感受到我的可信,但是这种信任的程度还不足以战胜妈妈离开的不安全感。
他的眼睛盯着门口,妈妈离开的地方,大哭。于是我抱着他走进里面的大屋,为的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停在玩具旁边,试图给他看各种玩具如何玩,但是他的眼神根本不瞧玩具一眼,毫无兴趣。我可以感受都这个孩子的焦虑,当一个孩子脱离最重要的爱的时候,是那么地没有安全感,那么的惶恐和心神不宁。
这时,那个年轻的妈妈义工进来,问我要不要把孩子的妈妈叫回来。我说不用。因为我知道我需要这样的经历和时间和这个孩子建立信任,无论他的哭声多么长,多么大,他会因着我的平静而平静。
我试图把他的身体扭转过来,好让他的脸能冲外,这样就能看见我给他展示的好玩的玩具,而能缓解他的情绪,但是他根本抗拒做任何的转身。当时我非常感叹这个孩子对妈妈的依恋真的是很大,因为他如此不理会任何平时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吸引他的东西。 就这样我一直抱着他,直到Sermon的结束。
我看见Ms. D走过来, 真诚地眼神,对我说:“真是非常感谢你,这个孩子在我们这里每次都这样哭,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帮助他,心里很不好受。很高兴你能在这里,我想是不是他看到我们这些和他不一样的面孔不适应,所以总安静不下来。 真是希望下次你还能来。 ”
老太太的真诚让我非常感动。想到我们中国人教会的聚会都是美国教会的免费场所提供,而我们中国人的孩子上的中文学校也是美国教会几乎无偿地提供场地,我现在做的这些算什么呢?
我说“我下次会再来的!”
这一个小时虽然在充满小男孩J的哭声中结束, 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因为我想到了很多我认识的这么大的孩子,也包括我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曾经带的两岁的孩子, 我在教会带的一个两岁的孩子,她的妈妈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姐姐上daycare的时候哭了5,6个月,我在中文学校班里最小的那个女孩子,我的小区居住的一个两岁的中国小女孩,都是同样地很害怕和除父母以外的人在一起,无法和父母分离。
我看到一个pattern,从我自己身上和这些孩子的父母身上,就是孩子的生活环境非常的单一,只是自己的家人,顶多几个相同种族的家庭一起玩玩。也就是说孩子生活在一个家庭的小环境下, 而却很少能接触到外面这个大环境。 其实从这点也能看出,孩子父母的生活状态,即父母虽然在在这个大环境下生活,但是却只是表层地和这个社会和文化接触。孩子的表现其实反射出他们所生存的环境。这个环境的形成这不仅影响着孩子,同时也影响着我们大人对这个文化和社会的了解。 想到我自己,如果没有去蒙台梭利工作,我其实无法了解这后面的育人理念,这不是靠看书能知道的;如果我没有去教会开始带孩子,我无法接触到这些可爱的志愿者和孩子们,这不是靠看书能体会到的;如果我没有去这个幼儿园做代课老师,我无法接触到这么多的孩子和老师。
接触这些丰富多彩的人群,因为他们是这个社会的组成者,观察他们的言行,因为他们行为的背后代表着思想,用心灵去和他们接触,因为那样才能真正了解他们,而不是只是表面的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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