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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在微信上看到有朋友传的《三字经》,读到第一句的时候,就不禁感慨:“毕竟是人写的,不了解人的本性。”但是我们 却 不加思索地背,传了一代又一代,害了一代又一代。
《三字经》上说人最开始是善良的,后来因为环境的原而因导致人性的变坏。
如果想检验一句话是否是真理,要在实践中实事求是地观察,验证,就可以发现。
想到我学习儿童教育的时候,受益最深的就是观察课,在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每个星期都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每次抽一两个小时去观察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起初我坐在那里感觉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自己也没想到三个月后,竟然有很多收获。于是后来在montessori工作的两年里,每天我都记录很多对孩子的观察,最后积攒出好几个大本子。这个过程让我看到了人性里面的很多本质。
我们的先人出于对天的敬畏,而对自然进行了详尽和仔细的观察,发现宇宙中五大行星的运行规律和人的五脏六腹的运行规律是 一致的,于是进而发现了中医之道。但是我们对人的发展却知之甚少,原因在哪里?就是缺乏对自然的那种观察和尊重。
当我在上儿童教育理论课的时候,我发现所有的理论均来自西方的教育学家,而我也发现这些优秀的儿童教育学家的理论均来自详尽、长期的对儿童的观察和与儿童的互动。比如 Montessori博士对智障儿童的观察使她想到了用 感知的学习方法教育智力无障碍的儿童;比如皮亚杰是对自己的四个 孩子的认真观察才有了他的发展理论;比如埃里克森的理论。这些理论都是从观察中看到人的发展是分阶段的,不同阶段人的表现不同,而教育者只有明白不同发展阶段的特点,才能针对不同的特征而采取不同的方法。
但是为什么我们的文化里就产生不出来这样优秀的教育家?因为当老师和父母的人格被抬到了一个高于孩子的地位的时候,就不可能产生尊重,没有对人的尊重,何来平等的互动?没有平等的互动,怎么可能去观察?没有观察,怎么能真正了解孩子的发展特点?
孩子在生下来之后,最明显的内在特性就是reflex,条件反射,这些不同的reflex是满足孩子生存本能,如吃母乳,这些本能的能力不需要后天学习,多是发生在婴儿期。
孩子很小也具备了模仿的能力,这种能力对儿童乃至生命都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是孩子学习和生存的重要能力。这也是三字经里提到的环境对人的影响。不好的环境让人可以学坏,好的环境可以使人向善。但是这个环境不都是人组成的吗?这样推理的话,三字经里说的人的被环境的影响不还是人吗?那归根结底人之初并不是善的,而是恶的。
几个月大的孩子需要模仿来学习和认识周围的环境。人们最能感受到的例子就是当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摔倒后,他不知如何反映,表现为眼睛看着大人,因为他需要从那里得到指导(reference)。
当你对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笑的时候,他也会冲你乐。这都是模仿。
两岁左右,是孩子自我意识萌发的阶段。记得我在montessori两岁班的时候,班里最小的那个语言能力发展很快的可爱小k,有一阶段很有挫折感,常常委屈地大哭,因为谁只要坐了写有他名字的椅子,他就很不高兴地去抢。有一次,因为争着抢拿什么,他大叫“me! Me!”老师立刻止住他,严肃地说,”Oh, no, is that kind?”
我的心当时就被震撼了一下,因为当我看到这么可爱的小k也有着“自我”难以逾越,而那个“自我”被老师批评为不kind,我第一次感受到自我的不可爱。但是我们却一直对孩子的小手段,小滑头,会来事沾沾自喜,从不觉得那有什么吗?
小k不会从爸爸妈妈那里模仿到这些行为,这些是发自人里面的,这是人的本质,不是他从环境里学到的。
人的自我中心,我后来越来越在观察孩子的时候有更多的发觉。每个孩子都喜欢自己当头,让别的孩子听他的;每个孩子都有他的骄傲,都喜欢夸耀自己,想把别人比下去。
如果你了解人的本质,就会明白权力的无约束是让人骄傲和堕落的最佳良药。而我们的民族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多少生命被毫无尊严地剥夺,人们的头脑还是对人的恶性和权利不受约束不觉醒,继续塑造着新的偶像。
人的自我还表现在只会看到别人的不是,确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或推托。
记得刚到3-5岁班的时候,我还没有接触过这么多的孩子,也不太会管理孩子。于是当一个孩子犯错误的时候,好几个孩子会马上过来跟我汇报,说那个孩子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没一会儿,当我看到这个说别人的孩子自己也去做同样的事情心里就很气愤,暗想,“怎么这样啊?”
而我也看到一个孩子如果做错了事,当我去管教的时候,他会立刻说是别人叫他这样做的,或别人也这样做,或别的什么借口。天真的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大人?这也是当柴静的片子一播出,多少人明知她说的是事实,却要找出这个,那个理由来遮掩 。当看到中国目前道德的沦丧和混乱到此地步时,听不得批评的就会说美国什么时候也这样啊,西方什么国家什么时候也这样啊,而心中毫无一个绝对的标准,好像在一个班里的小孩子只会看同学怎么怎么,而没有老师的标准。
从观察这些孩子的表现,我看到了《圣经》里看似寓言的亚当和夏娃的故事的真实,人的自我的源头来自那想自己做主的人之初的不愿意服从和不肯认错。因为当人把自己当作主人的时候,他就扭脸离开了那个绝对的标准,不要老师了。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绝对,没有了真理,他的思想被相对所控制。他只能看到有白有黑的辩证的阴阳,看不到的是日光之上的那个光明的太阳。
三字经的这句讲人之初的话倒是观察到了环境对人的影响。人性的更加堕落正是来自一代一代环境的影响的加速。
人的本性是自我中心,所以这个世界会越来越没有标准,堕落。同性恋,婚外恋等等都已经成为可以做的自由。
从我小时候到现在,我看到人心的堕落,道德的每况愈下,人已经没有了羞耻感,包二奶,利用权利夸富,嫖娼,都成了引以为荣的事情。如果我们懂得模仿是人的本性,如果我们知道教育孩子是从父母知道如何做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标准,知道如何用自己的榜样structure,我真不知道那些对国家信心十足的人从何处来的信心?我自己真的无法想像这样的环境能培养出人格更高贵的下一代。
如果一个领导者把自己排除在法律的监管之下,是骄傲,是为自己造偶像;一国的百姓如果还心存明君的思想,是蒙, 是看不到人的本性是恶的,每个人的权力都是需要制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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